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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经是鱼缸里共游的鱼
[ 2006-02-23 02:04:26 | 作者: 黄小猫 ]
那天因为外公过世
我们这个大家庭很难得的聚集在一起
从出生就眼见着步步成长的弟弟妹妹们，此时羞涩的叫我姐姐
过去奶奶总是过分偏爱家中的小辈
所以我们幼年时候经常是心存敌意
弟弟大学四年级
四姨说他只有一个朋友
弟弟隔我两个人坐，低头吃饭
我笑嘻嘻和他讲话
他不看我的眼睛，敷衍着，含糊不清出几个字
确实是有琐碎的小事可以证明我和这个弟弟是有感情的
大妹妹跳楼的那天夜里
二姨哭着一把抱住我说：＂幸好还有你在，小洁＂
我看着妹妹肿胀充血的眼睛，里面有泪……
妹妹不断的咳嗽，血喷了出来
从那以后，二叔就辞了工作
妹妹家在一条很长很长的巷子顶端
那条巷子很窄，没有灯
我们小的时候一到周末，就在妹妹家附近那个水上乐园玩个够
然后两人边打闹着，边穿过那条巷子，也就不会觉得它长了
大妹妹恢复的很快
出事之后的几月见到她又能活蹦乱跳了
但我却不敢再跟她挤一张床睡
因为她身体上多许多巨大的蜈蚣一样的疤痕
这次回昆明，我们一起在洋人街里的老夫子酒吧坐了一个下午
妹妹英语其实很烂，却交了外国的男朋友
她非常慷慨的从油箱里翻出她自己的裸体照片叫我看
她的手机屏保写着：forget love
她叫了一瓶喜力，握酒杯的手腕不能伸直，护腕遮住了伤痕
妹妹在酒店当接线生，她说她一月只能拿到６００块
玩到很晚才送妹妹回家
车停在那条天下第一长的巷子口
妹妹笑嘻嘻的跟我道别，然后就朝巷子深处走去
妈妈跟我说妹妹现在经常喊头疼和手疼
我真的宁肯相信她是完好无损的
很晚妹妹发了短信过来：“姐姐，今天过的很开心，谢谢你和姐夫”
妹妹跟我说谢谢……
家庭聚会的那天
太久没有这么贴近坐着
各自嘘寒问暖，眼神交错，并挤出灿笑……
我笑着笑着便有点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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